INFORMATION ﹥ INFORMATION > 《記憶中的風景》王曉光作品欣賞 2014-03-11

《記憶中的風景》王曉光油畫欣賞
文/陸虹
沒有人像王曉光這樣對北方山區的風景有如此深情的表達。他自從建立起這樣的風格後,似乎沒有變化,20餘年的光陰過去了,王曉光漸漸變老,但他筆下的風景卻始終蓬勃而充滿生機。
寫生,不斷地去寫生,站在那一望無際山野的頂端,俯視下的風景就有了奇異的生命。它們不再呆板,不再冷寂,它們在王曉光的畫面中變得熱烈而擁擠,靈動而又秩序。如果沒有多年寫生的經歷,王曉光不可能會有這樣直觀的感受,風景在他的眼中是種生命的衝動,是對自然無法預知的重新組合。事實上,王曉光在大學畢業前,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畫畫了,他似乎已經知道自己要什麼,而這樣清晰的充滿層次的點彩風格已然很明確地出現在他筆下。他對中國北方山村的觀察使得他放棄了他曾經獲得過靈感的充滿了空氣感與光影感的印象派畫法,他的提煉是主動而有序的,這與他描摹過經典的《芥子園》畫譜相關,他創造了王曉光式的黍子、高粱、玉米,他知道他們該在畫面中呈現一種什麼樣的形和色,黃或紅,他甚至設定了哪個山的走向與消失的最後的線條,他開始安置橢圓的樹,它們在他畫面中敦厚而實在。
在描摹中國北方鄉村風景中,王曉光樹立了自己的風格。這個風格他從不曾變過,以至於我們每次看到這渾厚熱情的田地不禁為他的夢幻般的迤邐而撼動。這似乎不是我們平常能走進去的風景,但它卻具有著一種浩瀚而秩序的深情,正是這個距離感,它讓我們有種真實的想像。更為有意思的是,王曉光的風景在幾乎不變的情形中,走過了很多年。自始至終有著它自身的記憶,因為這個記憶從一開始即是提煉與相對成熟的,它似乎消解了時間帶給它的阻力,也就是說王曉光的風景從一開始就是超越了時空。無所謂明顯的陳舊圖式,也無所謂一定要追逐時下的圖式。在這樣的樂觀而理想化的風景中,王曉光更加特殊地鶴立於流派之外。
大面積的清晰漸遠的熟悉的莊稼,綿延不斷的山巒、不斷出現的方向錯綜的橫線,明麗而甚至煽情的色調,在王曉光的筆觸下已然是一種精神的象徵了,它們在它同時代的繪畫中顯示出一種先進的特質,雖然曉光也表現鄉村,但似乎跨越一段地域甚至美術史的記憶,它從一開始出現便記錄著自己的發展,即非懷舊式的,也非頌歌式的,它是非常王曉光式的,這樣的個人感受是王曉光真實審美的訴求,那風景從來就是他看自然的眼睛。
如果說鄉土式風情的繪畫是以自然為主角的塑造,王曉光無疑是進一步闡述了這樣的觀點,的確他將激情轉化為對田園鄉村生活普遍性的讚美與欣賞。那種現實主義的特質變得越來越概念並富有指向。王曉光畫裏的玉米穀子已經不是玉米穀子,更是對自然和諧的依戀。當我們開始用這種觀念性的眼光去審視曉光的畫時,他多年營造的氛圍便多了風景以外的解釋,那是一種“新鄉土語式”的繪畫,它的精彩之處在於其展示了一種人與鄉土、大地和自然的“新型”關係。
如此而來,王曉光的審美之下的風景除了它一貫的獨特形式外,還有著它自身的情感特質。在今天看來他從未落後或從未先進,它的獨特保持了它固有的先進。無論如何,王曉光還是被北方敦厚而富有特色的景色吸引了,儘管它們看起來遠不是他畫中的顏色與透視,不管他是用國畫重彩的純顏色的皴染,還是像點彩派那樣的雕琢點染,王曉光確實在風景中營造出自己的強烈的感受,這個自然的訴說,與他人一樣,陽剛,熱烈,濃情般的投入。從1990年代至今,王曉光筆下的風景就已近完美,他創造的宏大又細緻的描摹方式確實難度極高,不是技術高得不可攀,實在是沒有誰能像他這樣有耐心,慢慢地在畫室與自然點點滴滴的對話。